冒險、刺激,艾爾莎絕對不會拒絕的兩個名詞。
知名的龍蘭舌居然設有賭場,跟著傑拉爾穿越大門,氣派輝煌水晶吊燈位居中央映照出紙醉金迷的浮華世界。
走下一階又一階的樓梯,他們來到最底層。
艾爾莎一眼就看出賭桌周圍都是照片中的保鑣,但並不是全部,傑拉爾眼神飄向遠某一定點,艾爾莎感覺他在接受指示。
烏璐緹雅的聲音適時地出現,『別著急,艾爾莎。梅兒蒂動了一點小手腳,所以妳跟傑拉爾的連結是獨立的。』
她看了眼毫不知情的傑拉爾,『給我個理由。』
烏璐緹雅輕笑,『任務需要囉。』
「你們在幹嘛?」梅兒蒂與烏璐緹雅各自說話,牆上投射出的影像,讓被晾在一旁的格雷忍不住發問,「他們又在幹嘛?」
「就是一對新婚夫婦去賭場試手氣,你最好安靜點不要干擾我們。」
格雷雙手一攤,坐倒在沙發上繼續看著投射影像,看來現在不是他期待談話的最好時機。
傑拉爾選擇了21點,從保鑣的站位與關注方向而定。尚未收到指示的艾爾莎,看著傑拉爾玩幾局,維持著沒輸沒贏的狀態,本來贏錢也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。
他們注意到,總會有三個人出手特別大方,運氣卻沒特別好,幾局下來很快就輸光,沒有懊悔或難過的表情,摸摸鼻子就離開,不久後又有三個人替補他們的位置。
烏璐緹雅傳來指示,『艾爾莎,等那三個人離開妳跟上他們。對了,找藉口別讓傑拉爾知道妳要跟蹤。』
指示下完,艾爾莎沒時間追問烏璐緹雅為何不讓傑拉爾知道,那三個人已經準備要離開,她臨時扯了很爛的理由,「傑拉爾,我想去洗手間一趟。」
傑拉爾溫柔微笑點點頭,在艾爾莎離開前不忘在她臉頰上輕柔一吻。
艾爾莎從最初極力忍耐著投入角色的傑拉爾,不是她無法接受他的溫柔,而是白天的他不是撲克臉就是擺臭臉,一下反差太大,適應不良。
『記得禮尚往來。』烏璐緹雅貼心提醒預備離開艾爾莎。
她開始有那麼一點點懂得傑拉爾總是語氣很差對待烏璐緹雅,轉過身,她捧住傑拉爾的臉,在他額上迅速留下一吻離去。
傑拉爾留在牌桌,除了周圍此起彼落的口哨聲,還有──
『欸,她真的做了……她真的做了她真的做了她真的做了,哈哈哈哈哈。』
差點繃不住角色形象,『妳又做什麼好事?』
烏璐緹雅裝傻,『沒有,我什麼都沒有做喔,做的人又不是我。』
透過連結艾爾莎大概知道她被耍了,不,大概可以去掉。縱使聽不到傑拉爾,透過對話八九不離十傑拉爾在碎念烏璐緹雅。
離位的三人在最底層閒晃幾分鐘,重新會合,也有固定一群保鑣在周圍。艾爾莎不解為何如此大費周章,幾個人頭也要費心保護。
從地下三層跟著向上來到入口所在處的第一層,別於其他兩層,這裡多半是提供餐點,艾爾莎看著他們拐彎,抬頭一看廁所的標誌高掛上頭。
去洗手間真是個好藉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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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輕鬆鬆鈔票入手,傑拉爾笑著留了五萬塊的籌碼給荷官當作小費。他其實也不曉得自己贏了多少錢,艾爾莎離開之後,烏璐緹雅突然告知他會一直贏錢。
傑拉爾什麼都沒做,大概烏璐緹雅安插了暗樁之類的。
他觀察下環境賭場中的守衛全對他保持警戒,還沒離開座位,就有人來找上來。
「懷特先生,您可以叫我喬斯。」喬斯禮貌一揮,顯示其後的服務生,「您的籌碼我們會替您兌換,我們的老闆非常希望能夠見您一面。」
「十分樂意。」傑拉爾起身,整整背心外套上的皺褶,有點為難地皺眉,「但我必須先找到我的妻子…..她的個性有些小迷糊,不知道洗手間找到哪裡去了。」
喬斯手按著耳朵,親切對傑拉爾一笑,「尊夫人在一樓的休息室,讓我替您帶路吧。」
傑拉爾沒有異議,跟著喬斯來到一樓,從門口左轉後,拐個彎進入隱密的走道。他的確看到了洗手間,但目的地是洗手間之後的房間。
外頭並沒有人看守,喬斯替傑拉爾開門,房間不只有艾爾莎還有其他人,一些零星的布偶裝還沒有收拾好,讓他明白為何艾爾莎會在此處。
烏璐緹雅一定故意吩咐梅兒蒂將他與艾爾莎的連結獨立,分別指派不同任務,只是他不懂,烏璐緹雅就算不想來,他自己也能夠獨立完成任務。
艾爾莎坐在角落,給人受到驚嚇努力裝作鎮定的情緒,傑拉爾走了過去將艾爾莎輕攬在懷中,看似親暱地安撫......
「噗,這就是你自己設定的角色性格。」傑拉爾在艾爾莎耳邊恥笑。
艾爾莎臉僵了一下,「不然你希望我變裝,然後把周圍的保鑣打倒?」
「不,我們不能使用魔法。」傑拉爾鬆開懷抱,改抵住艾爾莎的額頭,「但是可以使用暴力。」
「你用這麼親密的動作來表達這麼暴力的話語,好嗎?你知道,烏璐緹雅他們看的到吧。」
傑拉爾近距離給她一個白眼,「要不是設定是新婚夫婦,我也不想。」
在出發之前,傑拉與烏璐緹雅會制定行動所要達成的目標。烏璐緹雅在讓艾爾莎參與進來後,計畫上的小變動並沒有告知傑拉爾。
賭場的結構圖沒有哪麼好取得,本來他們規劃花三天,第一天是要弄懂賭場內部,第二天確定人頭動向,第三天見到賭場老闆。
現在則是,內部結構不清楚、烏璐緹雅提前讓艾爾莎去追蹤人頭去向、賭場老闆也提早會面。
等等,這不就全變了嗎?烏璐緹雅才不管那種小事(?)
喬斯帶著他們前往另一側的辦公室,便退出去。艾爾莎在路上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,她只好奇一件事。
「你贏了多少錢?」
傑拉爾食指從旁輕托眼鏡,「我沒有計算我贏多少。」
門被輕敲兩聲,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進入辦公室,他坐到傑拉的對面,將手中的支票放桌子上推至傑拉爾面前,「懷特先生,這裡是兩千一百三十六萬J的支票,請你收下。」
傑拉爾淡淡掃過一眼,沒有伸手,拇指扣著左頰來回摩娑下顎打量男子。對方蓄著山羊鬍,穿著簡單白襯黑褲,袖子捲起露出的佈滿刺青手臂並不會讓人感到低俗。
「你不是老闆。」傑拉爾最後得出得結論,「你應該是他重要的副手,你們老闆呢?」
「眼力真好,懷特先生。我不是老闆,不過我是這間賭場的負責人,這有衝突嗎?」
「倒是沒有。」傑拉爾伸手要取走支票,支票卻被中年男子壓得牢牢。
「懷特先生,容我說一句。這兩千多萬對我來說不算什麼。」中年男子收回手,「但我很少見到有人能一次贏得這麼多。」
傑拉爾夾起支票晃在空中,「我明白你的意思,我能贏全憑實力。我很高興兩千多萬對你來說不算什麼,因為我也是。」
俐落地撕碎支票,對方表情明顯愣住,傑拉爾將垃圾丟在桌面,牽起艾爾莎離開賭場。
傑拉爾離開賭場就鬆開手,脫離角色扮演。
「我們這趟有任何收穫嗎?」艾爾莎詢問傑拉爾。
回答她的卻是烏璐緹雅,『艾爾莎,你們可釣到大魚了,我不是說過我們調查的人事都會有些複雜,這追查下去可不得了。』
「剛剛那傢伙手臂上,刺青雖然很密,但刺著亨特家的家徽。」傑拉爾簡略的說明,「把線索交給該負責的人調查就沒我們事,妳可以走了。」
「……公事解決了,能夠談談私事嗎?」艾爾莎認真地看著傑拉爾,「我想要問你一些事情。」
傑拉爾舒出一口氣,伸手關掉艾爾莎手上的連結,再關掉自己的連結。
「走吧,私人時間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