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試著掙扎過,最後依然選擇了女孩。

 

  枝織提交入部申請書的那天,薄薄的一張紙讓樹璃感到無比沉重,她凝視那張申請書,在旁的薰幹留意手中的碼表時間比平時長久,「樹璃學姊,這申請書有什麼問題嗎?」

 

  「沒有問題。」樹璃回答薰幹的問題後,迅速地簽上名字,沒人看出她內心的波瀾。

 

  外頭豔陽晴空澈,室內的練習場即使打開空調,認真練習的部員們照樣汗流浹背,畢竟護具材質密不透風。

 

  枝織入部之後十分投入練習,相較於其他部員,她沒有基礎,沒有資格與樹璃對戰練習,只能先照著指導老師的教學與一般部員切磋,枝織的努力樹璃全看在眼底。

 

  樹璃記得枝織不喜歡體育,初中時枝織總站在一旁觀看,曾經是著邀請她加入,枝織羞澀地搖頭婉拒,選擇保持害羞的笑容等待她社團時間結束。

 

  她記得的,那個讓她動心的女孩的所有笑容,最多的是害羞的笑容,再來是親切的淺笑……每一個嘴角弧度的細節樹璃全部保存在腦海中,沒有忘記過。

 

  是什麼時候,枝織的笑容越來越少,她們漸行漸遠,想問的話語沒有勇氣也沒有機會說出口。

 

  樹璃以為枝織加入西洋劍部後會像剛轉學回來一樣主動找她,出乎意料的枝織除了練習還是練習,她一次兩次悄悄地留意,枝織毫無靠近她的意思,現在的她們明明如此靠近。

 

  為什麼?她不懂,樹璃望著練習場中的枝織,她看不透枝織……枝織似乎跟她記憶中的女孩不同,這樣的落差殘酷地撕開她天真的自以為,彷彿嘲笑她未曾瞭解過真正的枝織。

 

  一次兩次的騷動累積起來,猶豫許久,樹璃終於下決心主動接近枝織,先注意到她的還是與枝織練習的部員。

 

  「部長好!」高高瘦瘦的男孩興奮向樹璃打招呼。

 

  樹璃點頭,回頭看枝織,她驚訝的表情未來得及收起,聽到同伴向樹璃問好,連忙開口,「樹璃……」驚覺稱呼不對,枝織趕緊改口,「部長好。」

 

  「妳像以前一樣叫我就好,不用特別改口。」樹璃目光定焦在枝織的西洋劍上,「我看妳格擋不是很順手,妳再做一次讓我看。」

 

  照著樹璃的指示,枝織練習一遍給樹璃觀察。

 

  「格擋是運用護手盤與劍根控制對方的攻擊弱點,接著對方的劍,這需要手腕靈巧的轉換力道,妳的問題就出在手腕。」樹璃沒多想,直接上前握住枝織的手示範,心細的她自然發現枝織的肢體不自覺僵硬,迅速的示範完畢後便拉開距離,「我剛才帶妳練習有比較懂嗎?」

 

  「啊?」枝織回過神,一時之間說不出話,握著劍柄的力道越來越大,「應該......有吧。」

 

  異樣的尷尬瀰漫在兩人周遭,失落點滴醞釀在樹璃心裡,她裝作無事,率先開口:「如果我有讓妳感覺到不舒服,我很抱歉。」

 

  「不是的……」枝織語氣輕輕的,她並沒有看著樹璃而是看著地板,兩道眉毛緊緊靠攏。

 

  樹璃從枝織的身上解讀到緊張,樹璃轉向在一旁高高瘦瘦的男孩,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

 

  「我、我、我叫北條川勝。」被點到名的北條激動到有口吃。

 

  「北條同學,好好練習,我先走了。」

 

  「是!」北條作出敬禮的動作目送樹璃。

 

  等到樹璃離開,北條興奮地找枝織問話,「高槻同學,部長居然親自來教妳,妳跟部長認識嗎?」

 

  枝織正困惑著樹璃後來說的也好,結果被北條熱烈的情緒打斷,轉個念頭,順勢向北條理清一些事情,「部長她不常指點部員嗎?」

 

  「妳入部也一陣子了,沒發現部長只跟有一定程度的人對戰練習,除了老師,通常教人的是副部長。」北條一股腦將知道的事情說出來。

 

  當然有,不想說而已,枝織掛著微笑地回答:「沒有特別注意,現在知道了……」突然又停頓下來,重新開口,「北條同學,你喜歡部長嗎?」

 

  話鋒的轉變衝擊了一個純情的十六歲男孩,北條手足無措地抓後腦勺,「與其說是喜歡……我是崇拜部長才對,部長真的很強,我也想像她一樣。」

 

  聽完北條的話,枝織加深笑意:「那我們一起加油吧。」

 

  在社團時間結束後,樹璃會進行自我訓練,訓練結束後幾乎沒人了,她滿身是汗到更衣室,沒想到枝織在裡頭,明顯是在等待她。

 

  樹璃走到置物櫃前,枝織的目光跟隨著她,她不習慣在人面前直接換衣服,停下動作轉頭問,「有事嗎?」

 

  沉默,又是沉默,好不容易枝織說話,語氣苦惱,「樹璃……妳是不是在躲我……如果我哪裡讓妳不開心,妳跟我說,我會改的。」

 

  「我沒有躲妳。」這當然是藉口,樹璃清楚大部分問題是在她身上,她過不去那道界線,「妳沒有犯錯,也不需要為了誰改變妳自己。」

 

  「妳從來沒對我說過實話。」

 

  「那妳想聽到什麼話。」

 

  樹璃的問題像是敘述又像是問句,輕鬆簡單堵住枝織的嘴,「妳想聽什麼也說不出來,那我要說什麼。」

 

「我本來……想請妳陪我練習的。」枝織說出來也遲疑,停頓一下,確信

沒說錯話,講話的音量變大聲,「我想請妳陪我練習。」

 

「妳先告訴我妳加入西洋劍部的理由,讓我接受,我就幫妳。」

 

等了又等,枝織最後什麼都沒說離開了更衣室,樹璃深深吐了氣,換回制服。

 

  妳從來也沒對我說過實話,我們都一樣,她默默補了這句話。

 

  事情回歸原點,樹璃跟枝織有默契地在彼此之間拉起一條界線,她們不會交談、不會一起練習、不會互相等待離開,偶爾她凝視枝織時不小心視線交集,枝織會自動轉移視線。

 

  這樣很好,誰也不會打亂誰的步調,她可以安心龜縮在偽裝的殼下,守著自己的心意。

 

  唯一對此表達疑惑的人是枝織的練習夥伴北條,他本來想藉著枝織跟樹璃的關係,找時機蹭個指導機會,結果樹璃之後再也沒有接近,他好幾次追問枝織,枝織沒有理會他。

 

  「妳不是說妳跟部長有交情!」北條第十五次朝枝織抱怨。

 

  「我有說過嗎?我只是以前認識部長而已,交情不深。」談到樹璃,枝織態度顯然冷淡許多。

 

  「不要再說了,專心陪我練習。」

 

  「……我本來想看能不能靠關係得到部長指導的機會,現在都泡湯了。」北條最後發個小牢騷,傳達他的絕望。

 

  枝織力道猛然加大,北條沒有準備好,手中的西洋劍被挑到地上,他不敢多說什麼,枝織以前個性安安靜靜,講話也是溫柔笑笑的,前陣子突然低落許多,生氣雖然不會說出來,但很明顯,他摸摸鼻子把劍撿起來繼續跟枝織練習。

 

樹璃!樹璃!樹璃!周圍的人無時無刻都在提醒這個名字的存在,枝織將怨

氣抒發在練習中,她甚至不曉得氣來自哪裡,樹璃那天問她的那句話,她答不出來。

 

加入西洋劍部,是她一時衝動的後果。

 

腦中有股聲音在慫恿她,告訴她加入西洋劍部能得到她想知道的事情,可

是她不曉得她想知道的事情是什麼,她把生活弄得一團混亂。

 

在同一社團內是不可能永遠沒有交集,一點小狀況的發生輕易讓她們微妙的

平衡打破。枝織昏倒了,樹璃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在喝水休息,這不是什麼重大的情形,只要有人送枝織去醫護室就好,偏偏大家的一件事是告訴她枝織昏倒了,她想都沒想暫停眼前的對戰練習去看枝織的狀況。

 

  一來見到枝織躺在地板上,練習夥伴無措地坐在旁邊,樹璃走到枝織身邊蹲下去,簡單檢查枝織的臉色,面色蒼白無血色,心裡大概有推斷,她詢問北條,「剛剛發生什麼事?」

 

  「我們在練習攻擊,突然高槻同學就倒下來了。」北條緊張地回答。

 

  與推斷的想法沒有兩樣,樹璃下意識抱起枝織,她隨後意識到本身的舉動,心裡游移是否該她送枝織去保健室,很快的樹璃做出決定,她看向北條,「這應該只是單純貧血,你送枝織去保健室……下次這樣的小事可以先處理再告訴我就好。」

 

  樹璃認為這樣處理妥當,不會有問題,轉身回去練習,十五分鐘後,北條出現在她面前,趁著練習的空檔報告校醫檢查的結果。

 

  「你怎麼不留在保健室?」樹璃語氣平淡,不仔細觀察她完全看不出她的表情波動,眉毛小弧度輕輕地挑動。

 

  「要回來練習啊!練習很重要,我想變強!」北條展現出熱血氣勢,可以跟偶像說說話他挺開心的,殊不知完全不是樹璃想要的行動。

 

  樹璃點頭,北條報告完畢後回去原來位置,她繼續方才被打斷的對戰直到社團時間結束。與預定的行程不同,樹璃沒有進行她計畫的自我鍛鍊,結束後她到更衣室打開枝織的置物櫃拿了她的制服,走去醫護室。

 

  社團練習結束後時間是五點多,金燦的澄黃暈染整片天空,樹璃一步一步縮短跟保健室的距離,輕緩地開門,只有一張床拉起隔簾,不用多想是枝織在裡頭。

 

  「同學有哪裡不舒服嗎?」校醫盡責地詢問。

 

  「我是來看同學的。」

 

  校醫瞭然地微笑,隨即想起什麼盯著樹璃瞧,「同學,妳是學生會的嗎?」

 

  「是的。」

 

  「那可以麻煩你幫我鎖門嗎?我剛好有急事,又不知道在休息的那位同學什麼時候會清醒。」校醫指指手腕上的手錶,苦惱地笑著。

 

  樹璃點頭,校醫趕緊收拾東西,離開前不忘給她感謝的笑容。樹璃將枝織的制服放在辦公桌,小心翼翼拉開隔簾,輕輕把手放在枝織的額上,她清楚枝織不是發燒,但這樣的舉動可以讓她安心,掌心傳來小小濕潤感,抹了抹,是汗水,她發現枝織還穿著西洋劍的護具。

 

  她朝空氣笑了一聲,吐了一口氣開始動手幫枝織脫掉護具,摩擦聲在寂靜的環境格外顯耳,脫完之後樹璃沒有立刻讓枝織躺回病床,她讓枝織靠在她的懷中,靠在枝織頭上抱著她,她不敢太大力,怕得來不易的機會一下子就消失。

 

  天花板的吊扇不停運轉,彷彿體現她現在內心的拉扯。

 

  這樣的機會不多,這個念頭充斥在樹璃腦海,她放平枝織,摸順她的劉海,手撫上枝織的臉龐。

 

  這樣的機會不多。

 

  樹璃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又欣喜,想趕緊離開,手卻一把被抓住,枝織雙眼明亮地盯著,緊緊地不讓她走。

 

  「原來如此。」枝織語意不明吐出這句話。

 

  枝織用了全身的力氣把樹璃拉到床上,壓在她的上方,俯視她,「我把你當朋友啊,樹璃。」

 

  某種情緒在枝織心裡復甦,她撫摸樹璃的唇,吻了上去,疼痛、粗暴、激烈。

 

  樹璃逃避般地閉上眼,正好給枝織為所欲為的時間,不一會所有鈕扣全部解開,有別於男人線條剛硬,初萌芽的柔美呈現在她眼前,枝織從鎖骨一路輕撫,柔軟的胸部、經常運動而結實的腹部,還要向下時樹璃一把抓住她的手,制止她的行動。

 

  「夠了,不要戲弄我,枝織。」與平時強勢語氣不同,樹璃脫口而出的話語有著軟弱的哀求。

 

  「妳體力比我好,不喜歡早就推開我了,不是嗎?」被一語道中的樹璃落敗般地別開臉,枝織沒打算停下,她拉著樹璃的手貼入衣內,「還是妳比較喜歡這樣?」

 

  夕陽的餘暉漸漸消失於山頭,接觸的細膩加上室內黑暗的曖昧加劇了刺激,樹璃感受到一股氣息噴灑於鼻息間,幽亮的瞳孔正注視著她,距離越來越短,雙唇交碰,頓時樹璃腦中一片空白,生澀地伸出舌頭追逐,將想像過的行為一一實踐。

 

  結束一段深吻,樹璃在黑暗中凝視枝織深邃的眼瞳,看不透、看不透……她拋開理智放縱慾望,碎吻她渴望的肌膚,或咬或啃著脖子,來到枝織渾圓之處,她的舌尖繞著頂部打轉吸吮,酥麻的感覺擴展到全身,乳尖挺立了起來,枝織情難自已地發出喘息,樹璃聽見忍不住再次吻住枝織。另一方面樹璃的手沒有停下,她脫掉了枝織的褲子,朝著私密的地方摸索,有些微濕,找到敏感的花蒂,輕輕地揉捏,惹得枝織地呻吟聲更加大聲,分泌的水也多了。

 

  「嗯………….」突然枝織全身緊繃顫抖,迎接她第一個高潮,她靠在樹璃肩膀,發現她跟樹璃做更有感覺,懊惱身體的不爭氣,樹璃的投入沒給她太多思考時間,樹璃的手離開了花蒂,她細吻著大腿內側逐漸往中央靠去,當唇舌吻上花蒂時,帶來的刺激更甚手指,還試著用舌頭進入她。

 

  枝織的身體比她的想法容易懂,她只要有動作,身體會反應出來。

 

  樹璃覺得差不多了,抬頭看看枝織的反應,雖然一片黑暗,但眼睛適應後還是可以些微的看到近距離的事物,樹璃湊近枝織,情潮洗禮的媚態盡入眼底,讓她有種滿足感,她摸了摸穴口,足夠濕潤,試探性地放入一根手指,聽見枝織呼吸聲地加重。

 

  「會痛嗎?」樹璃詢問著。

 

  枝織沒有回答,只是環住樹璃的脖子,樹璃繼續專心探索,她被那濕潤灼熱的緊緻包圍吸引,她又加入一根手指來回摸索,發現除了快速進出枝織有反應,特別經過某些地方時,枝織反應也很大,長時間的勞動枝織的內裡已經越來越緊,樹璃甚至覺得手指被夾得疼。

 

  「原來......這些……妳想對我……做的事……」枝織知道自己又快到了,她努力貼近樹璃耳朵確保每個字傳入樹璃耳中,「……真是……噁心。」

 

  冰冷的話語隨後發出是嬌媚的喘息,樹璃呆愣住,到底哪個才是枝織的真心,「既然如此…….為什麼妳要……

 

  枝織的手覆上她的唇截住她的話,「噓。」手指滑落到樹璃的心口,臉上的紅暈還在,「這是對妳的懲罰。」

 

  懲罰妳的懦弱,懲罰妳的逃避,懲罰妳對我的視而不見。

 

  「妳討厭我嗎?」

 

  「我不是討厭妳。」枝織靠在樹璃的心口,「我恨妳喔。」

 

  輕柔卻充滿惡意的話彷彿利劍穿過樹璃的胸口,她想離開,她用力拉開枝織環抱她的手,逃離這一切。

 

  沒有什麼比得到後失去更痛。

 

  枝織等待身體平息,她慢里斯條地穿上制服,一時興起的衝動得到意料外的成果,樹璃狼狽離開的身影逗樂了她,原來她對樹璃的影響力很大,一個舉動加幾句話能讓完美優秀受人崇拜的部長傷心難過。

 

  她終於找到她加入西洋劍部的原因。

 

  從枝織身上北條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善變的女人,與前陣子情緒糟糕的情況相比,現在的枝織心情非常愉悅,她似乎跟部長的關係恢復了,現在社團時間結束後枝織總是留下等待部長,北條感覺自己又有機會了。

 

  「高槻同學,妳跟部長之前是不是吵架,然後現在和好了。」

 

  「你多想了,北條同學。」枝織想起來北條跟她說過想要得到樹璃指導,隨口打發,「北條同學,我送你一句話,想靠關係可不行。」

 

  「你這是拒絕我嗎?」北條垂頭喪氣地問。

 

  「是勸告。」

 

  枝織看著對戰練習中的樹璃,那天之後,樹璃又躲著她了,除了社團時間之外,她遇不到樹璃,幾次社團結束後特意留下來等樹璃,樹璃開始找人跟她一起離開,言語對她也是冷淡的樣子。

 

  「部長!高槻同學腳扭傷了。」北條抓住空檔向樹璃報告,似曾相似的場景上禮拜發生過......誰叫枝織突然說要幫他製造機會跟部長接觸,條件太吸引人他沒辦法拒絕,雖然他懷疑枝織是想偷懶才出這計策,「已經有人去檢查高槻同學的傷勢了。」

 

  「知道了。」

 

  枝織沒有等到樹璃過來,也是,這點小技倆樹璃自然看得出來,指導老師讓北條送枝織去醫護室,北條正要扶著枝織起來,卻被枝織拒絕,「北條同學,你能不能背我,我腳踝真的很痛。」

 

  「腳……踝痛?」北條對枝織的說法表示遲疑。

 

  「我真的摔到了。」

 

  「喔,好。」北條蹲到枝織前面,其他同學幫忙攙扶枝織容易起身。

 

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北條感覺枝織笑了一下。

 

  北條跟枝織離開後,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,一切如常,過了一會,樹璃發現不對,北條還沒回來,他不像上次送完枝織立刻回來,想起先前保健室發生的事情,樹璃的思緒雜亂,對戰練習的部員下場速率一個比一個快,她知道枝織是故意的,而她的確被枝織影響,樹璃咬緊牙齒,對不爭氣的自己感到憤恨。

 

  直到社團時間結束北條才回來,神情有些疲累,他朝樹璃點頭示意便到更衣室裡頭迅速拿東西離開。

 

  樹璃擦了擦汗,到更衣室裡,站在置物櫃前呆立著,手裡緊握著毛巾,越阻止去想枝織,心裡越是想她,憤恨矛盾的心情讓樹璃疲憊。

 

  最終她選擇回去宿舍。

 

  房間鑰匙沒有派上用場,房門半闔著沒關,她離開宿舍一定會鎖門,樹璃推開門,果然發現房裡有人,拐杖倚在櫃子旁邊,主人閉眼躺在樹璃的床上,像是心有感應地睜眼。

 

  「妳怎麼會在我房裡?」樹璃語氣不明。

 

  「我跟舍監說妳有事找我,報妳名字很有用,不用什麼理由舍監就幫我開門了。」枝織起身,笑著回答樹璃。

 

  樹璃垂眸,視線聚焦在枝織包紮的腳上,「腳還好嗎?」

 

  枝織歪頭想一會,「沒事……不過北條同學差點不小心讓我……」

 

  「不要跟我說!」樹璃中斷枝織的話,意識到口氣太重,樹璃回復冷淡,「沒事的話離開我房間。」

 

  「……我跟北條同學在保健室這麼長的時間可以做什麼呢?」枝織耐人尋味加惡意滿滿的停頓,樹璃的反應讓她滿意,她輕笑著說,「不想知道就想辦法讓我閉嘴,什麼方法都可以。」

 

  「妳不是隨便的人,不要說這種話。」

 

  「可惜我就是這樣的人,樹璃,我只要舒服就可以反正……」

 

  不願意再聽不堪入耳的話語,樹璃如她所願吻上她的唇,她聽見枝織鼻尖的嗤笑,樹璃逃避般地閉眼,阻隔這一切。

 

  結束衝動的吻,兩人都氣喘吁吁的,枝織見到樹璃為她失控、糾結、矛盾,她樂意享受其中,綻開一抹滿意的微笑,主動環了上去,開始新的一場深吻。

 

  她不會再讓樹璃逃開了。

 

 

 

arrow
arrow
    文章標籤
    少革 樹璃 枝織 百合
    全站熱搜

    拾貳業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